大学生“拍客”记录城市变迁
90后女生朱佳静爱用镜头记录城市的变迁。青年报记者 施培琦 摄
上海女孩、90后、上戏学生,这样的标签组合往往会汇成一个网红的具象。但第一次见到朱佳静,她却朴实得有点像凡尘里的一粒沙。
平时日,她喜欢骑着单车,用学过绘画的眼睛打量这座城市,时常有惊喜的发现:那些被人工智能“绑架”的少年,街角裸露着双脚的老人,外表靓丽、独自打拼的异乡客,尚未从繁华都市消失的剃头担子……
遇到触碰心灵的场面,她会“咔嚓”一下记录下来,抑或举着设备,专注地平移,画面定格在刹那,给别人足够的想象和思考空间。
“拍摄于我,就好比日记。”“随着数码时代的到来,我迷上了拍照,之后才爱上了录像,弥补难以用一张照片来表达动态场景的缺憾。”
第一次见到朱佳静是在源创创意园五楼的剧场里,她默默地上台,领取了静安区举办的2016两天微电影大赛最佳电影大奖。
整整48小时,她和三位小伙伴几乎没合眼,拍摄了几分钟的微电影《siri》。这是一名依赖人工智能的青年的故事。
“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两天,你会做什么?”
进度条缓缓前进,在接下来的两天里,人工智能“siri”按照男主角加里子的两个意愿给他布置任务,一是“人与人之间的友谊”,二是“生命最后两天日程安排”。“siri”让男主角给同学带饭、和同学切磋象棋、给老师买礼物,也邀请大家给他过生日,他体会到了和真人交流的乐趣,也因此更信任“siri”了,最后“siri”安排加里子去天台看星星,为他导航,他一脚踩空坠入深渊。“他跟人工智能说只有两天生命该如何安排,两天到了,人工智能就按照设定结束了他的生命。这里说的是一个简单的道理,人工智能不是真人。他依赖它,它却害死了他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朱佳静的表情有点认真,她想用镜头和故事带给人们一些思考。
和同龄的大四同学不同,朱佳静已经被上戏研究生录取。暑假后,她马上会投入新的学习中。和本科同学一毕业就忙碌的身影不同。此时的她,有点闲。
“你喜欢拍什么题材?”“什么都拍,只要有感觉。”对摄影和摄像的爱好始于高中时代,那时她的生活圈子只有家和学校两点一线,骑车扫街,看到有意思的她就会停车留步,用的是再普通不过的手机或DV拍下来。
“第一次拍视频是高一时用手机拍下为外婆过生日的场景,后来有了数码相机,就直接导到电脑上。”朱佳静喜欢与被拍的人聊天。世博会那年她去游园,遇到了浩浩荡荡的排队长龙,偶遇一对北京的母女,听她们说起北京的升学状况,心中备感同情,便记录下了一对平凡母女的故事。
和现在玩的文艺片不同,她更多拍摄的是“马路视频”。春节时节,看到几只鸽子在马路上一跳一跳,看到空空的高架,空旷的地铁车厢……她会掏出手机,快速录一段。“拍摄于我,就好比日记。”
她对景象和事物的精准捕捉能力得益于从小绘画的功底。“记得初二时,我觉得无比沮丧,原因是那时的我已然十四五岁,和大师同龄,却永远也追赶不上大师,我很痛苦。随着数码时代的到来,我迷上了拍照,但发现稍有分心,或手慢一拍,就无法捕捉某一瞬间的场景,之后,我才爱上了录像,弥补难以用一张照片来表达动态场景的缺憾。”
“作为拍客,我们无法呈现生活全部的真相,就好比你看到梵高的一幅画时的感受,未必是梵高自己想表达出来的东西。就好比那位拾荒者,她也是自力更生。如果你对她有了同理心,会更尊重她。”
1993年出生的她被归类为90后新新人类。但她却不这么认为。大一那年,一次,她骑车路过复兴中路,意外发现马路对面的剃头担子。师傅给客人围块白布,就地竖张座椅,便利索地给人剃起头来。她诧异于自己生活的年代还能遇到如此怀旧的生活方式,仿若爸妈口中的小城旧事。那位剃头师傅肯定料想不到,马路的那头,有一位女孩盯着他的摊位,目不转睛地看了20分钟,用镜头将他再熟悉不过的工作尽收眼底。
“我比较关注这个城市的变化。这座城市的包容性很强,既有上千元消费一次的美容美发店,又有街头的剃头担子。重点是这样的摊位还有源源不断的顾客。客人大多是老人,还有老人带来的孩子。这样的生活方式属于上海这座城市。像我们这样的80后、90后不太会去那里了,而现在光顾摊位的顾客未必是上海本地人,我觉得他们才是真正融入这座城市的人。”朱佳静说。
朱佳静的外婆家位于马当路一带,从小她爱在淮海路上闲逛,也目睹了襄阳路市场被拆除,IAPM环贸广场建立的全过程。“襄阳路市场离我外婆家很近,我一般会晚上过去,那里是一间挨着一间的蓝色棚子,就像台湾夜市一样热闹。碧昂斯来上海时曾去那里买A货,导致这一地标上了国际头条,后来它被拆掉,建了大型商场,贩卖起真的名牌。这样的城市变迁很神奇。”朱佳静告诉记者,小时候她还很喜欢逛东平路,眼看着那里满街的市井小店消失,后来开起了一家家小资店铺。“还有东台路的古玩一条街。我不会去消费,但觉得那里很有意思。我喜欢骑车穿梭在这条街上的感觉,很有上海本地特色。那样的场景很有画面感,仿佛一丝灵光触动到你。”
位于学校附近延安西路上一名瘦弱的老奶奶也曾吸引了她的注意。老人几乎每晚12点左右都会翻垃圾桶,和普通的拾荒者不同。她“全副武装”,戴上口罩和帽子,衣服混搭,有点像女版犀利哥。老人娴熟地捡拾矿泉水瓶子、纸盒。“也许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谁。她回避旁人的眼光,却能让我感受到她的某种情绪。其实,这也是一种生活状态。”
“作为拍客,我们无法呈现生活全部的真相,就好比你看到梵高的一幅画时的感受,未必是梵高自己想表达出来的东西。就好比那位拾荒者,她也是自力更生。这种行为可能不被外人所认可。但如果你对她有了同理心,会更尊重她。”朱佳静说。
生活中的凡人善举,常常能抨击她的心,让她咯噔一记地莫名感动。“我们学校附近有一个全家。我有时会看到一名大爷去那里把一天乞讨的零钱换成整的,钱很破,皱巴巴的,但服务员对他的态度特别友善,那瞬间我很感动,便掏出手机拍下来。”
“作为拍客,我将视频呈现在你面前,我的目的不仅仅是你看过就算了,而是你看过后产生思考。”“我很熟悉这座城市。也善于在熟悉的地方,发现不一样的东西。”
朱佳静认为,在科技、网络发达的现代,用视频来记录生活和表达,技术壁垒已经不存在。很多人有表达自己的欲望。“大家能看到各式各样多元的网络信息集体轰炸,最后能留下来,被大众关注的,在那一刻都是有价值的,反映了集体意识。”
“作为拍客,我将视频呈现在你面前,我的目的不仅仅是你看过就算了,而是你看过后产生思考。当然我自己也会在镜头后藏有我自己的解读,比如马路上白发老奶奶睡在那里。镜头先从赤着的脚开始,直到一头白发,你会想了解镜头背后的故事。”朱佳静说,“我想通过镜头、视觉,让人们产生思考。让大家有遐想的空间,这才是视频的魅力所在。”
在拍客的路上前行。和诸多匆匆而行的大众不同,朱佳静更倾向于慢生活。相较地铁,她更喜欢步行或者骑车。“如果去一个地方,地铁要20分钟,公交则需要40分钟,我宁愿提前20分钟出门,关注身边的变化。而若每天坐地铁,就无法关注到城市细微的变迁。”
除了随手拍,科班出身的她也爱上了更艺术的表现形式。“我很熟悉这座城市。也善于在熟悉的地方,发现不一样的东西。”
朱佳静透露说,她的下一部片子的主题将是异乡人。这源于一段她独自赴异乡求学的经历。“到了外面,有一种漂泊的感觉。古人说的好,人在异乡为异客。”聊到这里,她开始给记者讲述电影《甜蜜蜜》的桥段,“一个天津人去香港打工,遇到一个说广东话的女生,后来发现是大陆人……这就好比很多异乡人在其他城市打工,打扮得光鲜亮丽,坐地铁听到乡音,也不会主动搭讪,挺孤独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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